“太后娘娘你会有报应的!”
“你杀的人害死的那些冤魂,都会回来找你的。”
“还有我的姐姐!不知道你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唔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上了嘴。
殷太后死死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宫女,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给我拉下去!杖毙!”
“慢着!”
殷太后神情微变,望过去,脸上说不上好看,冷冷道:“英国公还有什么话要说?”
英国公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自顾自道:“微臣听这人空口白话污蔑太后,必定有人指使,臣恳请太后娘娘给臣问话的机会,总要问出是何人想要污蔑太后。”
“........”
这一番话说的太后有些下不来台,她面色有些难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也只能扯了扯嘴角。
“既然这样,哀家就依英国公的意思。”
“多谢太后。”
殷怀皱起了眉头,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英国公朝太监使了个眼色,“把她嘴里塞的东西拿出来。”
“你为何想要谋害太后娘娘,是何人指使。”
仔细看才发现那宫女长相实在出众,是一眼望去就能让人记住的容颜。
“没有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
“她下令害死了我姐姐,我要替我姐姐报仇。”
英国公问:“你姐姐是谁?”
“够了!”
太后猛地攥紧了床上锦被,死死地盯着那个宫女,一字一句道:“这宫女发了魇,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慢着。”英国公却是朝她一笑,“太后娘娘为何不仔细听她如何说,微臣也好奇她要说的话。”
看着他脸上的笑,太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心渐渐下沉,指尖微微发颤,额头也溢出冷汗,只觉浑身冰凉。
这是个局。
那宫女在挣扎之中脸上被人划出了血丝,披头散发看上去好不狼狈,此时却挺直了脊背,朝殷怀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看向众人,朝殿中的官员深深的叩了一首,用无比冷静的语气抛下了一句惊雷。
“我姐姐是陛下的生母。”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当场愣住,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当事人殷怀却只是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原来是在这等着。
那宫女像是没有察觉到大家的震惊,自顾自道:“当年我姐姐只是个小宫女,自知身份卑微,从未有过攀附帝王之心,可哪知阴差阳错,还是和先皇有了一夜情缘。”
“那时恰逢太后娘娘有孕,便将我姐姐接在了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后来太后娘娘临生产之际,便故意灌我姐姐服下催产药,这才同时和我姐姐生产,后来太后娘娘生下死婴,便偷龙转凤,偷偷将我姐姐的孩子换去。”
“而我姐姐则被她派人丢进了荷花池里。”
这情节实在跌宕起伏,殷怀都听得有些入神,见她停顿,险些就要开口催促她继续。
英国公皱眉:“此话当真。”
“我今日所言千真万确。”
太后脸色微微发白,却强撑着冷笑一声,“怀儿就是我的儿子,你今日所说全是空口无凭,我看你是死到临头才开始胡言乱语。”
那宫女膝行到了英国公跟前,“奴婢能证明。”
“怎么证明?”
“我姐姐在和陛下...之前,便已经与一侍卫私定终身。”
“荒唐!”
一旁的柳泽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微微掀起眼帘,温声道:“你可知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证实陛下非先皇所出。”
那宫女咬了咬下唇,神色坚定,“可以请明镜台国师大人出面。”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起来,相传大殷皇室先祖因服下灵药,血可相融于明镜盘。
此盘乃明镜台历代相传之物,□□将此盘托于第一任国师,存的便是以防旁人混淆皇室血脉之心。
英国公看了一眼殷怀,叹了口气,“看来现如今只有请国师来才能证明陛下清白。”
一直都在状况外的殷怀却点了点头,主动道:“你说得不错,来人,去将国师请来。“
英国公闻言一噎,脸上的表情险些就要绷不住。
殿中的气氛十分凝滞,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视线内出现了一道雪白身影。
“国师大人。”
释无机依旧一袭雪白长袍,清冷如雪山嫡仙。
只见他缓缓摇头,神情淡淡,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事情我已知晓。”
有神侍手持一物跟在身后,那物什一看就非凡物,外表看上去犹如圆盘,通体漆黑,中间有一玄珠,上面雕刻着繁复花纹,沟壑纵横。
英国公朝殷怀拱了拱手,“陛下,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臣自然相信陛下,可这样做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殷怀看着他脸上的情真意切,心里感慨,他以为自己演技好,没想到还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连太后都要甘拜下风。
“放心,朕不会怪你。“
有太监手持银针上来,殷怀眼角又是一抽,还真是迫不及待,一切都安排的恰好好处。
他用针刺了刺手指,看着鲜血潺潺而出,然后滴落在圆盘上。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屏息等待。
殷怀其实心里也没谱,毕竟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只见那血在盘上沟壑处滴溜转了几圈,流动的好不欢快,丝毫没有融合的迹象。
殷怀眨了眨眼,抬头望着释无机,对上他清冷的视线。
柳泽见状眸色微动,不过只有短短一瞬。
殿中的人面上更是惊疑不定。
“那血没有消融....”
“会不会是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