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塔也转过了头,“因为他抛弃了你和你母亲,害得你流落到别国。”
重苍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萨塔见他这样,冷笑了一声:“你说若是他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当初就不会心软留你一条路了,当初就该把你杀掉以祭天神。”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好弟弟。”
“明明是最尊贵的血脉,认别国皇帝为主,甘心俯首称臣,就为了当别人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重苍面色冰冷,双手紧攥成拳。
萨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这次我把大殷的皇帝掳来,那边的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敢在这个天气要攻入我北戎的境内。”
“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起来这次带队的人还是父王老熟人的儿子,当年父王屠城的时候竟然没有把他杀了,真是可惜。”
屋里的人忽然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萨塔闻声立刻换上另一副面孔,终于舍得迈进屋子,神情担忧的问:“父王他有没有事。”
重苍见状嘴角扯出一丝讽意,不愿再看这可笑荒诞的一幕,径直转身走开了。
北戎的天气果然是比大殷要冷上许多,幸好那日重苍替自己要来了那些东西,不然的话殷怀觉得自己不知道会被冻成什么样。
殷怀本来被限制着自由,可是不知道上面谁下的命令,他可以在他所在的这个宫殿里走动。
这个宫殿犹如一座高塔,直直的伫立在王宫之中,和旁边的华美宫殿显得格格不入。
殷怀便心知可能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关押犯人的。
这所宫殿内也有不少仆人,都是穿着北戎服饰,有男有女,不停地进进出出。
殷怀百无聊赖的四处逛着,绕过拐角时听到了几个仆人在说着闲话。
因为重苍的原因,再加上待了这么久,他已经能够听的明白简单的北戎话。
于是他脚步微顿,便在柱后站定,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外面的线索消息。
“听说前几天六王子和大王子一起去祭拜了天狼神为国王祈福。”
“哎,六王子也是可怜,流露在外这么久才找回来。”
“说的是啊,三王子身有残疾,其余王子早夭,现如今只有大王子和六王子,也不知道谁才会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快速打断,“这些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也是。”谈话的人语气放轻松了起来,又像是想去了什么有趣的事,故意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我那日看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猜这六王子啊....恐怕已经有心上人了。”
众人发出一身惊呼,“你怎么知道?”
“那日我打扫六王子寝宫,无意中看到了他竟然随身带着一截青丝,这不知是哪个女人的。”
其余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们北戎没有这样的习俗,肯定是殷朝女人的。”
众人被这个猜测结果都吓了一跳。
殷怀也吓了一大跳,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他脚步一转,恨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和来时相比,他的脚步略微有些沉重。
其实老实说,他心里也有些别扭,重苍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的头发随身带着,这算是什么事啊。
他心事重重,看路也心不在焉,不小心撞上了个人,随即便听到一声娇斥声。
“你没长眼睛啊!”
殷怀看过去,见是个身着北戎华服的妙龄少女,他注意到了她的瞳色,心知这多半也是个贵族,多半还是个公主。
果然下一秒她看清了殷怀的脸后,不由一阵怔忡。
“你就是害死我妹妹的那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