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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这次送来的,是一锭碎银子,还有一封信。
程昀归来不及看这封信,因为这时别的宾客都站了起来,看热闹似的望着供桌那边,他要是一直坐着,实在是突兀。
而在那边,老头又试着点了好几次的香,甚至拿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但是燃起的烟颤颤巍巍,像新嫁娘头冠上缀着的流苏般摇摆不定。在几次摇曳之后,这火,这烟,在无风的状况下悄然灭了。
看热闹的宾客们的心不禁也沉了下去,而那老头更是在大家的注视下出了一头的冷汗。
大凶,大凶啊。早知如此,他不该来的。
他在心里这样绝望地感叹着,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抹不下面子。尤其是方家父母,他们倒是不怕,只是一昧地焦急困惑,以眼神催促着他。
算了,姑娘,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的不愿,回头到地下找你的夫君撒气去。
老头在心里默念着,硬着头皮又点了一次香。
这次,竟然没有灭掉。
于是他终于松一口气,笑呵呵地让大家坐下:
“没事没事,新娘子刚才闹脾气。”
于是宾客又都稀稀拉拉地坐下,趁此机会,程昀归展开那封信扫了一眼。
写信的人似乎是个得道的高人。
正月初二,姑娘回门。方家有个姑娘带着姑爷回门,偏偏开的小车在半路上坏了,加之前两天发生的琐事,一肚子怨气的他们就这么在路上吵了起来。
这时有个穿着布衫的老人路过,他本来不想管,但小两口吵吵闹闹的挡了他的路,他只好停下来,仔仔细细地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后插一句话进去,说:
“你们试着把车子掉个头,往来时的路上开,这样车子就好了。”
看这小两口看怪物一样看他,老人便背着手接着说:“姑娘,你娘家最近招了脏东西进去,这是你家祖宗在庇佑你,拦着你不让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