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章法，只凭着一腔本能弓着脊背。

耳畔东繁的声音越发轻柔，羽毛一样轻拂在他心尖上，他忽然发了脾气，将东繁的衣服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是凶巴巴的，却不知微弱的声音比猫还要娇。

“没有用，你快帮帮我呀。”

反光的地面映出东繁的面容，他喉头滚了滚，“我教你。”

宣嘉至低低应了一声好。

东繁本也什么都不懂，所有的知识全都是在浏览器上现搜的，然而alpha和omega所求的本就不一样，宣嘉至自己动着去了几回，却仍是不舒服得直哼哼。

和男朋友通着话，被人哄着的他越发娇气，呜呜咽咽地嚷着难受。

他早就神志不清地只遵循着自己本能，浑然不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平时根本无法开口的话，热度顺着电话线似乎将东繁也引燃了。

闷哼一声之后，东繁沉默不言地洗干净了自己的双手。

东繁呼出一口热气，一个翻身跃上了床，强行冷静的声音下连眼皮都在抖，“老婆，开视频吗？”

宣嘉至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有，电话那边静了足足半分钟，才传来他几不可闻的声音，“……开。”

大半夜过去了，宣嘉至早就将自己卷得赤条条的，一身皮肤隔着镜头白得好似在发光。

只一眼，东繁就又洗了遍手。

宣嘉至生得精致又小巧，比不得东繁的高大，连毛发也几乎没有。

东繁垂着眼，只能看到宣嘉至半截胳膊，“几根手指了？”

宣嘉至眸底潋滟，缓缓开口，“两、两根……”

东繁冷静的声音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舒服些了吗？”

宣嘉至呜呜咽咽地摇头，几缕发丝汗贴在脸颊上，他整个人就像是水一样要化开了。

化在东繁衣物铺就的樊笼里。

那天之后，东繁又将自己的衣服送了些来。

宣爸爸虽然正眼都没给他一个，也不放他进门，但是对儿子有帮助的东西却是来者不拒。

东繁眼眶微微发红，眼底血丝蔓延着，“再加一根。”

在东繁的远程指导下，宣嘉至热度稍退。

但是上过健康教育课程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不过只是中场休息。

宣嘉至清醒了一些，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又羞又气，羞的是自己，气的还是自己。

他抓着东繁的衣服蒙脸裹住自己，却也不知为何没有直接挂断视频，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屏幕里东繁满是汗水的脸。

东繁眼底柔意几乎快要溢出来了，“用温水冲一下澡，多喝点水。”

宣嘉至撇撇嘴，他手脚都跟软面条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神色却已经飞扬起来了，“多喝热水是会失去我的你懂吗？”

东繁喜欢宣嘉至红着脸的害羞，也喜欢他神气十足的骄傲，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所以我不让你喝热水，温水就够了。”

宣嘉至轻哼一声，等缓了缓之后才拖着两条浑然不像自己的腿慢吞吞往浴室走。

清醒着的宣嘉至做不出让东繁看着他的事情，把手机往下一盖遮住了镜头才起身。

他却没看到，身后一直懵懂的大狮子眼里忽然滑过一丝人性化的流光，一直盯着宣嘉至的背，直到浴室门彻底隔绝了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