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噜了两声谁也听不懂的话，翻过身就将脸往枕头里一埋，“晚安。”

东繁：“……”

没过两分钟，闹钟就响了。

宣嘉至：“……”

他抓狂地搓了把自己头发，鼻音浓重的声音像是在撒娇，“我好困啊……不想去上课……”

电话那头像是传来了一声轻笑，宣嘉至瞬间一个激灵，“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东繁温柔反问，“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宣嘉至才不管，他把昨天晚上塞在枕头下的东繁校服扯出来团在一起，委委屈屈地埋了埋脸，“我就是听到了，你笑话我。”

东繁哄着他，“我笑是因为你可爱，不是笑话你，给你买草莓酸奶好不好？”

宣嘉至无意识地撒着娇，“不好，除非是你亲自送来学校来的。”

电话那头静了一两秒，宣嘉至眼皮打架的时候他似乎又听到东繁又说了什么。

但他已经挣扎失败恍惚着又闭眼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他是被孔雀一翅膀扇醒的。

宣爸爸摆好了碗筷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饭菜一天比一天清淡。

“就这？”宣嘉至筷子捅了捅碗里的白米饭，声音嫌弃，“这不喂兔子”

宣爸爸声音轻缓地反驳他，“不是喂兔子，是喂鸟。”

宣嘉至视线落在肥啾前面的小盘子里。

比起他碗里的白水煮青菜，堪称大餐。

宣嘉至心里酸唧唧的，真是人不如鸟。

正想着，又听到宣爸爸开口，“明今天开始就不要去学校，我和你们老师请过假了。”

宣嘉至一愣，“为什么？”

宣爸爸细嚼慢咽下口中的饭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原本以为特制的抑制剂已经足够了，但是实际上还是有很大的缺陷。”

宣嘉至有些紧张的握紧了筷子，“什么缺陷？”

宣爸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高匹配度alpha的信息素融合牵引下，抑制剂的作用形同虚设。”

话里的内容已经很明显了，宣嘉至一个激灵，“爸爸爸我……我只是，只是……”

他语无伦次，眼底是明显的慌张，宣爸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别紧张，爸爸没有其他意思。”

宣嘉至在宣爸爸的安抚下冷静了下来，眼眶却渐渐红了，“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宣爸爸叹气，“少年慕艾人之常情，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宣嘉至声音低落，“当初是我说要做alpha来保护你，你倾家荡产买来抑制剂给我……”

宣爸爸打断他的话，“没有倾家荡产。”

他慢吞吞开口，“那是我骗你的，你问我要的零花钱，被我打牌输掉了，就只能这么说。”

宣嘉至：“？？？”

他愣愣抬头，眼角甚至还挂着一滴欲坠不坠的泪珠。

身体控制不住的抽噎一声，宣嘉至就这么傻在了当场。

“抑制剂不要钱，这是我以前的研究结果，我卧室冰柜里锁着的全都是。”宣爸爸垂下眼眸，指尖点在同样歪着头看向他的小肥啾鸟喙上。

宣嘉至顿时凌乱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他双目无神声音冷静，“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是想给自己立一个科研大佬的人设，好在家里拔高地位。”

宣爸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家里的地位还需要拔高？”

宣嘉至：“……”已经准备生气了！

他继续说着，“给你抑制剂是因为你当初说想要当alpha，我以为你不喜欢自己的第二性别，甚至如果不是看到你和新闻上那个alpha小崽子谈恋爱，现在我已经准备回实验室为你研究彻底转化为alpha的试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