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淮不知道她脸红什么鬼,小助理一向尽职尽责,姜直经常把她带在身边,在她身边时也没出过纰漏。
“走后门的?”纪方淮大胆猜测道。
她正要因为自己这无端生出的猜想道歉,小助理却声若蚊蝇地点点头。
纪方淮猜测她可能是姜直什么亲戚,眼见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没有再问。
车子开动,纪方淮和姜直一起时,到咖啡屋的这段路从来没晕过,今天却脑袋晕沉沉的,整个人都不舒服。
咖啡屋实施轮班制,今天周日,只有四个店员,纪方淮见忙时会帮帮忙,然后就看着贴满顾客心愿的心愿墙发呆。
“方淮。”林绵绵自从上次被姜直死亡凝视后,减少了来咖啡屋的频率,可谓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纪方淮和她一见面,就想到她说她妈是妇科医生的事,也有些不自在,说:“你之前好像一直在忙。”
“我找了份新工作,你说得对,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能像乌龟一样畏畏缩缩一辈子。”林绵绵今天特地没戴头盔,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看起来像个学生。
她又笑着补充道:“最气人的是,人家乌龟畏畏缩缩在壳里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而人就只活那么几十年,我想趁现在做些有意义的事,等老了回忆起来不会觉得白活一场。”
她突然想通,却拿自己和乌龟作对比,纪方淮被逗笑,突然正经道:“你觉得记忆重要吗?”
“记忆当然很重要,假如我们马上做的事情马上忘记,那么这件事做过的意义就将不存在,至少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是不存在意义的。”林绵绵分析道。
纪方淮若有所思,少见地露出略为深沉的表情,说:“我也觉得记忆很重要,说实话,我很想找回记忆,我现在连我自己家住哪里,都是前些天从身份证上发现的。”
林绵绵不太会安慰,只能说:“你主治医生是怎么说的?”
纪方淮想到医嘱,说:“之前复诊时医生让我不要急,说是太心急反倒会适得其反,而且目前还没有我这种失忆靠医疗手段治愈的先例,都是靠慢慢恢复的,如果医疗手段强制介入,有很大的风险。”
另外,还让她考虑家人的感受。
“那你就顺其自然?”林绵绵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这样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