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打着石膏,无法动弹,仿佛车祸现场的唯一幸存者。

至于为什么受伤,她失忆了,完全没有印象。

明明有知道真相的未婚妻在身边,纪方淮却不敢去问,那种忘记未婚妻的尴尬让她宁愿沉睡着,也不要去面对。

因为只要一对着姜直饱含关心的眼神,她就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说话。

与其说是未婚妻,还不如说是陌生人。

“方淮。”

额头上搭上冰冰凉凉的手指,纪方淮继续装睡,渐渐感到额头有清浅的呼吸扫过,两片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

纪方淮屏住呼吸,等额间柔软的触感抽离而去,她又“睡”了半个小时,终于悠悠醒转。

“方淮,该吃药了。”姜直手里托着两片白色药片。

纪方淮脸色垮了下来,终究还是点点头接过药片,赴死一般,就着姜直递过来的水吞服而下。

苦味在口腔中快速蔓延,纪方淮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纹路清晰的掌心托着两枚环状糖果。

“薄荷糖。”姜直投喂宠物一般就等着她要,纪方淮讪讪地接过含在口中。

苦味散去,清爽的薄荷味席卷口腔,纪方淮不好意思再装睡,和陌生的未婚妻闲聊起来。

“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院?”纪方淮看着姜直,“我不喜欢呆在医院。”

她住的是高级病房,房间宽敞明亮,没有别人,但总归是沉闷的。

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床上用品,虽然她这些天不清醒,但知道每天都有来对着自己脑袋检查的医生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