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心中一刺,像是被人踩到痛处,立刻便着急地解释:“今日是灶台上没有牛乳,若是有,味道定然会同以往一模一样,绝不会有什么差别,我……”
她在顾左右而言他。
她明知道他的深意,却只就着浅的那一层在说。
“文文,”齐婴温声打断了她,“吃饭吧。”
这一声“文文”果然堵住了沈西泠的嘴,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了:倘若他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那又为何要以当初的称呼唤她?而若他还念着那些过往,方才又为何话里有话?
她不明白,可是心中却执拗地相信他并未否定以前——也或许不是相信,她只是在躲避另一种可能罢了。
她默默垂下眼眸拿起筷子,手指在无意间将筷子捏得很紧。
他尝了一口她清炒的香椿,夸了一句味美,又似闲谈一般地说:“北地入春晚些,香椿倒是难得新鲜,到四月里还能吃到。”
沈西泠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难免有些怔愣,回过神后又接道:“嗯,这里香椿下来的时间虽比江左晚,但到了四五月仍还鲜嫩,能入得口的。”
齐婴应了一声,想了想后问:“你是爱吃香椿么?我倒有些记不清了。”
沈西泠又一愣,继而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有很爱吃。”
她是不太喜欢吃香椿的,总觉得味道有些太重,吃也能吃,就是不大喜欢。
齐婴点了点头,又说:“我记得你也是不太爱吃,那天在怡楼见你,看你桌上有香椿,还有些意外。”
这话是真让沈西泠感到意外了——她着实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那天去怡楼的事。
那天他去看她……想来也是因为想念她吧。
沈西泠的心暖和起来了,方才一直紧绷着的感觉亦慢慢松弛下来,她对他笑了笑,眼神还同小时候一般宛如沾着露水,答:“是将军爱吃,那天是为他点的香椿。”
齐婴闻言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顺着这个话谈起了顾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