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是最意外的,此外还有些慌乱,尧氏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可她昨夜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那时还没来得及起床洗漱,一听人说尧氏来了,赶紧急急忙忙地起来收拾,收拾得马马虎虎便赶去正堂见人,结果一出内间的门便听说尧氏已经到了握瑜院,正在她的小花厅坐着呢。
沈西泠心中惴惴,努力平复了一下微乱的呼吸,又转进小花厅去。
小花厅中尧氏正坐着逗雪团儿玩儿,小猫儿在她怀中温顺得很,讨得尧氏很是开心,还想给它喂果子吃,只是雪团儿挑食,不大买账。
尧氏正笑着叱这小猫儿挑剔,一抬头便见沈西泠走了进来,便与她笑道:“文文起来了?来,快到我身边坐着。”
沈西泠上前略有局促地向尧氏行了礼,又听尧氏摆了摆手说:“你啊,就是太守着规矩了,在我面前还这么讲究做什么?”
她把雪团儿放到地上去,小家伙便一溜烟儿跑了,风裳抱起它出去了,尧氏又拉过沈西泠的小手,上下打量她一番,眉头皱起,说:“真是瘦了不少,怎么不好好吃饭?”
沈西泠并不知道几个丫头背着自己给齐婴那边送信儿的事,此时一听尧氏的话便觉得有些茫然,觉得她那句“真是”好似是早听人说过了她的近况似的,一时便有些接不上话。
尧氏看出她的迷茫,笑了笑,说:“是敬臣让我过来看看你,他听说你最近寝食都不甚好,很是记挂你。”
沈西泠一听回过了味来。
齐婴久未回风荷苑,怎么会知晓她的近况?定然便是她身边的人去找过他了。
她抬眼看向水佩,水佩立刻半低下头,她便明白了。
沈西泠心中一时也滋味难辨。
她自然是感激姐姐们如此帮她的,但又觉得这样痴缠他终归是有些不好,何况痴缠了半天他也并未回来,反倒劳烦尧氏特意跑了一趟,这就更是不好了。
她对尧氏心生歉意,说:“有劳夫人特意看望,我其实一切都好的。”
尧氏瞧了她一眼,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说:“哪里都好了?你又瘦了许多,本来就没几两肉,如今我都担心一阵风就要把你吹跑了。”
沈西泠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这个动作则越发能让人感到她的瘦削,尧氏瞧了着实有些心疼,一转念,又想起昨儿夜里敬臣来找自己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