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心中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立刻警觉地问:“发生了何事?”
韩非池满头大汗,气也有些喘,却来不及平复,火速答道:“风荷苑那边来人传话了,说……说……”
齐婴一听“风荷苑”三个字就立刻变了脸色,他一把抓住韩非池的手臂,神色冷厉到无以复加:“说什么?”
韩非池吞了口口水,惶恐答:“说……说沈小姐昏过去了,至今还未醒……”
韩非池与齐婴相识有近二十年了,可他从未见过他露出彼时那般的神情。
无措、慌乱,支离破碎。
明明是那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甚至视万物如尘土、视己身为草芥,可偏偏只是听到了一个关于那人模糊不清的消息,他就立刻方寸大乱。
他转身离去时连步伐都透着仓皇,韩非池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齐婴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风荷苑的。
他这一生已经见过太多滔天的风浪,生生死死、起起落落,都不新鲜……可其实从没有哪一刻他像那时一样手足无措。
兄弟入狱,他可以设法解困;家族倾覆,他可以百般周旋;社稷有难,他可以舍生忘死……
……可如何他的文文出事呢?
如果她生病了,如果她……
他将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
偏偏此时幻境之中萧子桁留下的诅咒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