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抿了抿嘴,又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长发,说:“就是……登基大典,魏国可曾派了使臣来恭贺?”
齐婴一愣,才明白她想问的是顾居寒。
他看她神情如此别扭,似乎还有些尴尬,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说:“温若没有亲自来,若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给他,可以另找人代劳。”
沈西泠应了一声,微微低下头、不说话了。
齐婴叹了口气,又把人搂进怀里,沈西泠听到他说:“文文,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只一句话,便让她心头一松。
她的确是想问顾居寒有没有来,也的确想再见他一面,但并不是出于什么男女私情,只是她自觉亏欠了他很多,因此总想要找机会补偿他。
她想把那本当初用来威胁他的账册亲手交给他,一来是为表达对他的感激,二来也是一个承诺——两国通商任重道远,如果一切都倾向于她这边太多,那么两国的合作反而无法走得长远,遑论阴谋权术只可得逞一时,又怎能长久?她愿意用那些账册来为两国通商换取一个好的开始。
沈西泠靠在齐婴怀里,把这念头同他说了,他也很赞赏,还夸了她,说她有章法且不小气,都把她夸得脸红了。
她想了想,又说:“大魏重农,贬抑商道,若要与大梁达成真正平等的通商恐怕还需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初始几年,兴许我们还要让利几分。”
齐婴点了点头,也早就想到了这里。
他们两国如今需要追求长久的和平,但并不意味着大争之世已经过去。大梁可以在通商这件事上让,但是让的分寸却需要仔细把握,并且必然要在其他的地方把这里的让渡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