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婴却不放心,看了她一会儿又起了身,从床边的矮柜上拿过一盒药膏。
他还没说什么,沈西泠便立刻苦了脸,连忙往床角缩,说:“好都好了,怎么还要擦药?我才不擦。”
齐婴好脾气地看着她,温声说:“我问过大夫了,说你这伤还要再擦一阵的药——不是不疼了吗?那还躲什么?”
沈西泠却还不愿意,又跟齐婴犟了一会儿,直到他终于沉下脸、又变成一副严厉的长辈模样她才不得不服软妥协,乖乖地由着他了。
唉……这小时候种下的怕他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得掉啊?
沈西泠有些丧气,却也没别的法子,只能不甘不愿地解开了衣服,软绵绵地伏在床榻上,对他露出了白皙细腻的后背。
她像是夏日最美丽的一朵风荷,有最清净的美丽,偏偏身段儿又太过妩媚了,漂亮的肩胛有勾人的弧度,明明那么文弱,可后背却不显得枯瘦,无论怎么端详都漂亮极了。
然而……她背上却有两道狰狞的伤口,都是为他挡箭留下的。
这些伤是一月前留下的,到如今已基本愈合,疼大约是不会很疼了,只是伤口依然很明显,齐婴甚至能想象到最初那是怎样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当时该有多疼?甚至,或许只差一点点,那些箭就会要了她的命。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