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旨意,心思活泛的百官都能品出滋味来。
韩守邺自然不必多说了,罪大恶极又掌兵权,无论是左相还是圣上都必不能容,一脉伏诛也是能预想到的。
傅家的情形就复杂些。他们家的确可说得上是恶事做尽了,在坊间的名声又极差,被清算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五年前齐家的崩溃也和他们家脱不开干系,如今齐氏一朝翻身,傅家怎还会有好日子过?据说六月初十淆山生变的当日枢密院就已经派人控制了留守于建康的傅氏族人,如今他们一族大半都已下狱,只剩下在地方的一些旁支仍在负隅顽抗,可注定也折腾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收入网中。
他们完了。
而最让百官拿捏不准的便是这道旨意对其余韩家人的态度。
“视情升贬”这话的意思就复杂了——上官是什么意思?韩家在这次的事上帮了他那么大的忙,难道等待他们的还有贬黜?左相难道就不怕受韩家反噬?
想到这里,众臣便不禁暗暗向韩家人投去了目光,见他们的主君韩守松正低眉敛目、不像有什么不满的样子,而他那个小儿子韩非池则更是悠然自得,仿佛对这旨意中要削弱韩家的意思毫无所觉一般。
百官正疑惑,耳中又听宣旨的宫人开始代为论功行赏了。
韩氏主君韩守正,晋为左相,加封一等公,世袭罔替。
原车骑将军裴俭,升任骁骑将军,加封安陆郡王。
原尚书六员韩非池,擢为廷尉正卿,进二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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