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声音沉了沉,神情严肃到极点,说:“事情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我们替他绸缪办事,若你迟迟不说我又该怎么帮他?他若败了,代价是你我承担得起的么?”
那时她重伤未愈,显得格外苍白柔弱,可是她说话时的神情显得沉定,并不多么尖刻逼人,令人莫名感到压力——简直就像齐婴一样。
白松心中不禁默默想着:十年光阴匆匆而过,当年那个北上琅琊时缩在马车角落泪落如珠的小姑娘,如今竟已脱胎换骨,变成了眼前这般从容宁静的样子。
他有些欣慰,又十分感慨。
他被沈西泠的话说动了,沉思片刻后答道:“若按常理,六日后当至岳安,十五日后……至庐江。”
沈西泠听言愣住。
岳安?庐江?
沈西泠眼前立刻出现了地图。
岳安郡在霍州,而庐江郡则在湘州,两州毗邻,都在建康以西,都与建康相距甚远,根本不可能途径。
齐婴为什么要去那里?
六日至岳安,十五日至庐江,那中间的九日呢?从岳安至庐江快马只要一日,即便乘车慢些,五六日也足矣了,为何他留出了九日的余裕?
他要去那里做什么?
沈西泠的眉头越皱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