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又继续在他膝头蹭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他喂的甜枇杷。
而等她心满意足地吃完了,便终于要问起他这次来北魏的渊源了。
她一直觉得这回他来给那位公主送嫁是不合理的,他已经是一国左相,又不是掌礼制的官员,哪有亲自送嫁的道理?再加上浴佛节的那场大火和如今他被监丨禁的局面,她便更加笃定这次他北来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是如今的梁皇要借魏国人的手杀他么?她觉得不像——如果是萧子桁要杀他绝不必借魏帝的手,否则岂非舍近求远南辕北辙?何况大梁如今的朝局她也有所耳闻,萧子桁是要倚仗齐婴的,他根本舍不得他就这么死了。
那么究竟是谁?在这件事里顾居寒扮演了什么角色?白松去了哪里?以及那位韩家的小公子呢?
还有齐婴,他那么聪明且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又会有什么绸缪?
沈西泠想不明白,因此便问他,而他神情淡淡的,只是继续给她剥枇杷,却绝口不提这些正事;她缠他他也不理,只是淡淡地对她笑,一副哄小孩儿的模样。
这实在令沈西泠十分丧气!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总把她看成孩子这一点令她很不满意!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可以替他分担很多事,倘若现在是在江左那或许的确她的作用不大,但这里是上京,她毕竟在此地经营了五年,肯定比他熟悉关节,他把想做的事情告诉她,她总能想到办法搭把手,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她反复跟他说,可他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