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不解他的意思,问:“什么?”
他将筷子放下,重新看向她,这次神情变得有些悠远了,说:“他与我一样护你五年,难道你对他便没有什么不同么?”
这话……
沈西泠一听这话眉头便皱紧了,她心中如被一刺,语速立刻变快了不少,颇有些急切地说:“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与将军有私情?”
齐婴隔着一张短案与她对视,明明他坐在屋里,可却仍仿佛被山中的雾气包围,令沈西泠看不清楚。
“文文,”他叹了口气,“你怎知对我不是执迷?”
他的眼神透着无边冷清,比山中清寒更甚。
“你及笄时我曾对你说过,人生既长遭际渐杂,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若逢遂事有忧怖,也当记得不必回头,”他淡淡说着,提起往事时显得多情且无情,而话至此处声音更低,显得愈发悠远起来,“过往你我确曾情浓,亦都曾流连不舍,可那已经是不可追溯的往事,你又何必一定要紧紧抓着不放?”
他看着她,像是已经不再爱她:“你当真有如此放不下我?还是你骗过了你自己?”
他的话一字一句落进她耳里,明明每个字她都能听得懂,可是串联起来竟像是天书。
她的眼神摇晃起来,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问他:“……公子是说,我对你的情是假的?”
他并未答是或不是,可却对她说了更残忍的话。
“十年前我曾救过你,后来还将你留在身边五年,”他说,“那时你年幼,或许仍未能分得清男女之情与其他之间的殊异,又或许当时若是别人救了你,你也会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