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的心剧烈地痛着,除此之外还极其慌乱。
她一遍一遍地追问他,追问他因何染上那个东西,而齐婴给予她的却只是沉默。
无尽的沉默。
这荒山中的监丨禁之地十分简陋,连屋里的蜡烛也不够明亮,更使他的面容显得晦暗,沈西泠只能看到他垂目时眼中淡淡的倦意,以及板板正正的冷漠。
“此事与你无关,”他说,“你走吧。”
又来了。
又来了。
他又要让她走了。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旦有什么危险波折,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让她走,假意作出冷漠无情的样子,实则目的永远都是保护她,譬如当年她及笄时他拒绝她的心意,也譬如当年他亲手送她远嫁。
她太清楚了,这个人总是把所有的危险和苦难都留给他自己,然后把她推得远远的。
可是他永远都不懂,她所想走的永远都不是生路,而仅仅是,有他的路而已。
那时沈西泠的眼泪根本早已止不住,她在晦暗不明的烛火之下看着他,心中的悲伤和恐惧已然没顶,她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是一个时隔五年的拥抱。
在这五年中她几乎每天都会幻想再次拥抱他,连带今日白天她也想靠进他怀里,她曾以为久别重逢后的触碰会让她欣喜若狂,没想到却让她更感到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