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枇杷其实还未熟透,皮剥开后她咬了一小口,酸意久久不散,还夹杂些苦意,但隐约又有点甜。
正如他们之间的一切。
沈西泠忽然落了泪,这让她自己都十分惊讶,赶忙抬袖去擦,随即略有些尴尬地看向齐婴,驴唇不对马嘴地解释道:“这……这枇杷太酸了……”
酸与流泪之间能有什么因果?这自然是很荒唐的话,齐婴却应了一声,仿佛相信了她似的。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局促,因此总算好心地替她解了一次围,问她道:“前段日子听说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沈西泠倒没想到他还知道她生病的事,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早都好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说的当然是假话。
茶会之后的那场大病来势汹汹,差点要了她的命,而醒来之后她又在浴佛节上遭了一场大火、呛了烟,此时的身体实在算不上多么康健。
但她知道今日要见他,因此出门前特意上了妆,搽了很艳丽的胭脂,出门前她揽镜自照了好半晌,直到确认自己没有一丝狼狈和病气才终于敢出门。
她是不愿他担忧她的。
齐婴闻言点了点头,也看不出是不是信了,只口气很淡地说:“好生养身体。”
顿了顿,匆匆看她一眼,又补了一句:“好好吃饭。”
这句话就有些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