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泠闻言点了点头,又摸了摸顾婧琪的头,闻声说:“我去同你哥哥说几句话,婧琪先自己玩一会儿好么?”
顾婧琪瞅着嫂嫂,总觉得此时的她与素日有些不同,虽则同样都很温柔,可是却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令她心头惴惴。
顾婧琪讷讷地点了点头,从嫂嫂床边退开了,沈西泠便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塌。
她起身后打了个晃,把周遭人都吓了一跳,好在她自己扶住床沿又站稳了。
挽朱忧心忡忡地说:“夫人莫如还是先歇着吧,有什么话也不必非在今日说,今儿大夫来时还说夫人呛了烟,得好生养上些日子呢。”
沈西泠闻言没什么反应,仍旧起身走向自己的妆奁。
挽朱以为她要梳妆,未料她却只是从妆奁中取出了几张纸,随后默默地收进袖里。
她是知道的,夫人有写信的习惯,写完后却从不寄出去,只是一封一封收在自己的妆奁里,若盛不下了就转去箱箧中,新写的又放在妆奁里,还从不许人瞧。
她不知道此刻夫人手中拿的是什么,只见她缓步向门外走去,不回头地留下了一句:“都不必跟来,我自己过去便好。”
燕国公府十分阔大,从沈西泠的屋子走去顾居寒的书房,着实要耗上一段工夫。
其实王公贵胄的府宅都颇为类似,譬如燕国公府就同齐氏本家有些相像,尤其自她搬来后便有意无意仿照风荷苑的模样做了不少改动,更让这里看起来像她旧日所熟悉的那些地方。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觉得此地有些陌生。
路上的仆役们见到夫人纷纷恭敬地行礼问安,又都各自讶异不知夫人身边为何没有下人随行,同时她们也瞧出她并未梳妆整理,如今的模样虽依然很美,但却不适宜在外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