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
却毫无办法。
萧子桁的拳头攥紧了。
也许是他的步履声惊动了齐婴,他渐渐醒过来了,那双沾着血迹的凤目缓缓睁开,看见萧子桁时只显出恭顺之色,却并未显得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找他。
他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向天子行礼,萧子桁的拳头则攥得越来越紧。
又来了。
又是这种恭恭敬敬的姿态。
他看上去这么服帖、这么恭顺,可是他心里一定在嘲笑他,嘲笑他白费心机,嘲笑他最后还是要来求他!嘲笑他的卑劣和无能!
萧子桁的心如同被烈火灼烧!
可他知道他不能动怒,这时候发火只会显得他更加无能可笑,他努力平复着心绪,良久之后才恢复平静,却并未免去齐婴的礼,只看着他的伤口流出越来越多的血,将那身新换的衣服浸透。
萧子桁实在不解,为何明明齐婴已经卑微至极却依然显得矜贵高华,而被他跪拜的自己,却心头空茫。
他的桃花眼有些晦暗了,过了许久说:“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