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与我倾诉,我不想听。”
“那罢了。”
陈弼勚口中含着果子,落寞地看着颜修,他眼仁黑亮,像那些长在山里的,漂亮又野性的动物,将腿曲起来,便不再说话。
颜修问他:“在我这里只能聊皇后么?可否说些别的?”
“说什么?”
“你已将那些暗卫遣回,怎么不怕我再跑啊?”
陈弼勚答:“我从未怕过你跑,我那是不许你跑。”
颜修觉得他在言语上苛求,因此抑止着脾气叹息,再问:“我如今若是走了,你是否还要派人捉我?”
作作在那架子上待不住了,自扑着翅膀,陈弼勚对它起了兴趣,因此下去逗他,说:“你可以试试,看后果怎样。”
颜修沉默之时,那作作忽然张了嘴,它高声地叫道:“小暴君。”
“你放肆。”陈弼勚说。
“小暴君。”作作再喊。
颜修仍旧在榻上坐着,拿着杯子喝茶,他轻咳起来,而后唤了山阴进来,说:“你带作作去小院中,先让他在笼子里。”
“等一下,”陈弼勚的脸色不太好瞧,他侧眼看着颜修,继而问,“谁教了他那种话?”
颜修自榻上下来,整着衣裳,低头不语,因而山阴也不敢说什么,陈弼勚咬起牙,说:“叫府上所有人来此,在院中候着。”
山阴察觉陈弼勚的确动怒,立即领旨前去,吩咐近处的丫鬟家仆四散,将桃慵馆中全部的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