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问他:“我何时训了陛下。”
陈弼勚将花生里头的红皮搓开,往饶烟络手上放,他又递往这边一粒,说:“颜大人,给你剥的,今后少训我便好了。”
颜修伸手接了花生仁,放进嘴中慢嚼,他道:“谢陛下。”
“我叫人拿去剥就好了,你总不爱吃这个,今日倒喜欢起来。”饶烟络说罢,便要喊一旁的丫鬟来,却被陈弼勚制止了。
他说:“在那里头凡是事都有人照料,出来了也不许我透气,那要这手脚何用?”
“你少与旁人说这些。”饶烟络捋着陈弼勚顺滑的头发,笑道。
“人总有天分未抹去,有时候藏着,有时显露出来。”陈弼勚说完,饮了茶。
饶烟络看他,思想了半晌,忽而低声地问:“皇后身子可好?”
“她尚好,身子比来时好些了。”
“肚子里可有动静?”
颜修知道自己不该待着,他看着陈弼勚,又不知该看往何处;陈弼勚还捏着花生,说:“没动静。”
他还有少年人的几分羞怯,可张狂惯了,因此没避着什么,倒是颜修觉得不适,他不该听人家这些秘密话的。
饶烟络轻吐着气,说:“反倒不着急,等年后选了秀女,你会有些更喜欢的。”
“我用不着那么‘些’,选秀一事还未做打算,”言语着,陈弼勚便起了身,他将饶烟络披来的袄子脱了,道,“咱们去走走吧。”
颜修待饶烟络走后才行,陈弼勚忽然停了步子,他挤向颜修身边,将手心里的什么塞往颜修手里。
是几粒红色的、圆胖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