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弼勚还是又些许没有退化的莽撞,他此时有些急了,因此丝毫不觉得失态,他算是逼迫。
颜修说:“你放心好了,我为与他聊什么朝堂要事,更不会谋划什么,仅仅因为志趣相投,有话可说,才成为挚友。”
“朕不是挚友?”陈弼勚问完,又“噗呲”笑了,他斜躺着。
“你想是就是。”
年少也能让人痛恨,陈弼勚像春枝上张开的花,在太阳底下嚣张乱晃着。
他说:“你留下用晚膳吧。”
颜修知觉走不了了,他呆了不多时候,回身,便看见仲晴明来了,要请他往外室去,屏风后支着桌子,又点起几盏烛灯,火光被罩在纤薄的白色里。
天还未黑呢。
颜修见了兼芳,立即上前作揖,说:“兼大人,那桃慵馆外守着的几个,是不是该找些其他事做?”
“他们也是奉命做事,愿颜大人谅解。”
兼芳活成了个端正的人,说话的腔调都温和正好,他对颜修笑着,又说:“当初陛下命我召你来此,吃穿用度均由他亲自选了,又腾好宅子给你,因而你需明白,谁才是真的关切的人,谁只会做些嘴上功夫。”
颜修愣神,不知该答些什么,一会儿才说:“吃穿是一面,志趣才是根本,我不知流谦王在朝中是何势力,他更不会影响我作为侍御师的本分。”
兼芳笑得爽朗,他低声地,说:“可陛下会不悦。”
“人间万物各有不悦,只他一个有众人哄着。”
身后穿来声音:“入座吧。”
陈弼勚才到此,只听着了颜修的两句话,他着月色圆领窄袖袍,看是梳洗过了,他问:“你有什么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