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弼勚将那张纸放于案头,他与陈弽勋饮了酒,放下手中的空杯,等内侍再提壶满上;这时候夜再凉了几分,众人均微醺着,意图说些更加趁兴的话
且说那桃慵馆中,厨房早已备好了蒸蟹子,山阴、莫瑕陪着颜修坐,在院落一处的亭下赏月,说些宫内或坊间的闲事。
另一处的赫王府中,陈懋收着了陈弼勚来的回信。
他的字更锋利些了,道:“……时机未熟,朕心中有数,自作打算。”
饶烟络捧了瓷缸来,陈懋将那信纸烧了,他轻酌几杯,叹:“成长了。”
“你总不信他。”饶烟络也酌一杯来,又吃些不算甜的果子。
月亮很大的一个,在晴空中,像比平日亮了几倍,陈懋嗅着瓷缸里热灰的气味,轻咳了两声,因此唤来家仆,让他把那缸捧走了。
怀清宫这晚亦是灯火通明的,屈瑶回去,命内侍将新添的彩灯灭去,她转头问跟在身旁的陈弜漪;“多大了?”
“十四。”
“总没见你两次,你也不上我这里来玩耍,今后要多多来。”
陈弜漪忽然屏息,又叹出一口气去,说;“我总来会打扰你与皇兄吧。”
进门,有一室伺候屈瑶将外衣脱了去,而后,屈瑶引着陈弜漪坐下,道:“他是皇帝,不是平常人,今后会有一堆女人住在崇城各处,都等着他去呢。”
“可你是皇后。”
一室与另外的女侍拿了点心来,有玫瑰馅饼、艾草团、薄荷红豆糕,屈瑶又指人下两碗酒酿圆子来,她亲手给陈弜漪倒了加橘子蜜的淡茶,说:“我不想做皇后,我也不稀罕你的皇兄。”
陈弜漪看似急了,手上的馅饼只咬了一小口,她小脸泛红,争辩:“他不会害人的。”
“静澜公主,你不希望他有真正爱的人吗?”屈瑶用一双凉手捧着茶杯,说,“即便今后他有了几十位妃嫔,那至少得有一两位知心的、旁人不能比的。”
陈弜漪未点头或者摇头,她有着公主的仪态,因此目光略微高傲着,看了屈瑶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