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海小声试探道:“你不睡了?”
汪明诚抬眸,晚上的他看起来比白天多了一分危险:“和孟朗换了班,我值上半夜。”
严长海看了眼值班的另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自己不是被内卷了,摘掉眼镜放在一旁,安心地躺进了被窝。
夜本来就来的快,客厅里关了大水晶灯只留下一盏小灯,微弱的黄光透进来,依稀的照在附近的地面上,很快被地毯吸纳一空,不带一丝反光。
再靠里,大家的地铺彼此挨着的地方就是纯然的黑暗了。
汪明诚在暗室一般的夜晚里,像一尊荒庙里无人求问的雕塑,唯一还让人觉得他还有些生人气儿的是手上把玩小物件的动作。
虽然不说,卞鸿博对他不按照自己的安排值夜有些不满,在一旁盘着腿,双手支撑在两条腿上,眼神阴鸷,一副有话要说的架势。
汪明诚换了个能照到灯光的地方,低着眉头只顾着手上动作,像是对对面的目光无知无觉,谁也没想到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打算各个击破?”
卞鸿博眼睛突然睁大,反应过来才心照不宣一笑,知道在明眼人眼里藏不过去:“如果不是无缝的鸡蛋,怎么会怕自己人被别人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