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气插话道:“凶手对用刀杀人挺执着的,明明以他的体型要杀比自己高大强健的成年男子,并不占优势。”

陆一飞犹豫,“是啊,用绳子、投毒的方法杀人不是更方便,用刀行凶反而会把血渍溅在身上暴露自己。”

严明海见讨论没有进展,对案发过程作了个初步还原:凶手和董宇熟识,清晨拜访,进门之后董宇先去给他倒了杯水,凶手走到厨房门口,喊了他一声,当受害人转过身,被凶手用一把酷似手术刀的利器制服。凶手将尸体拖到沙发上坐好,摆出瘫坐的姿势。

尸体垂着头,死亡时大睁的双眼和悲哀透过已经散开的瞳孔依旧能透出来。在姑娘们中间炙手可热的皮囊就摆在眼前,失禁、脏污、毫无生气,像一具放在舞台角落里废弃的玩偶一般。在这一刻帅气、才华、财富、受人追捧变得有如浮云,生前的如何如何体面在逝去生命面前不值一提。陆一飞是第一次见到董宇这个学校传说中的人物,却没想到见面的场景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先前两个受害人死亡现场的照片。

第一个受害人罗塞儿,浑身湿透地瘫坐在健闵商行的柜台里的椅子上,仿佛还在老神在在地收着帐。

第二个受害人张新华,瘫坐在艺术楼多媒体阶梯教室的讲台后面,像是讲着一堂满座的课。

陆一飞不由得一个激灵,这个凶手不是一般的疯啊。

“现在微博上有句流行语,叫生活要有仪式感,我怎么觉得凶手杀人的仪式感好像挺强的,杀了人还要拗姿势。”

“确实,第一个受害人和这个受害人显然发现尸体的地点都不是被杀的地点,假设第二个受害人也不是,那挪动位置有什么意义呢,杀了人还不赶紧跑?”

“为了拖晚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好自己脱身?”严警官刚说出口就被自己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