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飞笑眯眯:“行呗。”

舍管大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电磁炉不管到哪个学校都是明令禁止的违禁电器,但是无论哪个学校都不乏以身试炉的学生。

话分两头,派出所。

去市局送检的张新华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身上没有针孔,也未检测出毒物,外伤只有胸口一处,被法医认定为致命伤。

而当时罗守业身上有胸口腹部侧腰等多处伤口,其中胸口的一处利器伤为致命伤,从伤口痕迹推断出的凶器形状来看,两个案件受害人所受的致命伤,均为同一把利器。

虽然两具尸体伤口有多寡,入刀有深浅,但凶器确属于同一把,这点张新华案与罗守业案如出一辙。

因此,印证了警方先前所推测的:张新华与罗守业的死亡系同一人所为。严长海拿到报告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困惑:是什么让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为同一人所杀?两个受害人的联系是什么?

案发当天,接到学生的报警电话,吴警官立即带队勘察案发现场,艺术楼离其他教学楼有一定的距离,是一幢独栋的建筑,充满了现代前卫的设计风格。整个建筑为地上五层,地下一层。艺术大楼包括美术展览馆、大型阶梯教室、美术天光画室、摄影棚等功能空间。张新华的尸体就在艺术楼一层的进去第一个阶梯教室。尸体摆放在讲台前的一把椅子上,呈现一种坐姿,身边的桌椅地上都没有留下指纹,脚印也因为雨水模糊了痕迹,凶手的身高体重等信息几乎就是采集不到了。

并且,张新华身上的金项链,钻石戒指都没有被拿走,由此看来凶手并非因谋财而害命。

原本想从死者生前人际关系之间的联系这条线入手,严长海却发现罗守业和张新华除了都在这块大学城这块地方活跃之外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罗守业是个收保护费、放高利贷的混混头子,其为人阴险狡诈。上梁不正下梁歪,其小弟在东条街上无恶不作,日前派出所还接到过附近店铺老板的女儿被强行拖入旅馆的报案。

没有当场逮捕到小混混,派去健闵商行的警察还因为没有证据被堵了回来,当时罗塞儿说什么年轻人只是进去坐坐聊聊天而已。全是胡说八道,大学周围的小旅馆基本都是包钟的,谁还不知道是干嘛用,派出所的小警官们现在想起来啊还心头愤愤。没证据抓人,明明身为正义的执法者心头却充斥着无法制裁违法者的无能为力。

再说张新华,就是一普通的大学老师,因为嘴碎得罪了不少学生,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的同事和她有嫌隙的也不少,大部分人都不会把这样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在生活中也会尽量跟这种人减少接触。

严长海来派出所报道才一年,以前明海大学发生的事情也都是听老李说的,对这片区的熟悉不足,又加上两桩命案细节过多反而无从梳理,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严长海摘了帽子,拼命地抓了把头发,想到了另一个疑点:如果说同一个人作案,凶手对于第一个目标对象,刺了五六刀才扎中要害,第二个受害人仅仅是一刀毙命,这心态和手法未免进步得太快了,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遗漏了。

另一边,孟朗拒绝了吃火锅的提议,一声不吭地钻到网吧里去了,怎么看都有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思。

陆一飞撸起袖子,喝一口啤酒,夹起一筷子牛百叶在火锅里涮。外面寒风凌冽,寝室门窗紧闭,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锅里汤汁扑腾着噗噜噜冒着气泡,一个接一个炸开,炸得汤水里的肉丸浮浮沉沉,煞是有趣。锅里的热气冲上天花板像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热气无处散搞得几张床中间的过道烟燎雾罩的。

四个人围坐在那张可伸缩的小桌子周围,屁股下面垫着几块泡沫板。

“靠,我最后的几根牛百叶!”林全一筷子夹了个空。

陆一飞故作优雅地过了下碗里的川崎麻辣酱,慢腾腾塞进嘴里咀嚼,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什么什么,牛百叶呢?”这是摸盲中的刘正阳。

往里加菠菜的张彬闻言抬头,看见刘正阳的两个雾白雾白的镜片,笑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张彬:“把眼镜摘了,不然都让陆一飞这吃货抢光了。”

陆一飞反驳道:“给我接风洗尘还嫌弃我吃的多……嘤”

张彬:“你少来,让你来就是说说如何逃离法网的,别装大头蒜。”

张彬和林全一个是刘正阳室友,一个是隔壁的,几个人不是因为寒假实习就是因为打工延迟了回家。

陆一飞:“啥叫逃离法网啊,哥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正义的一生经不起半点的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