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近,刘正阳好心提醒他:“带个伞,我看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哦,谢谢啦。”陆一飞看了眼刘正阳藏青色的斜背包露出半把长柄伞,忙跑回去拿伞。
陆一飞四点半出的门,那时候还有晚霞,丁点看不出要变天的意思。
夜八点左右,果真下起了雨。不是绵绵细针的下法,雨点子打在窗玻璃都噗噗作响。
陆一飞送酒水穿过靠玻璃窗的a区,瞧见外边地上都湿的反路灯的白光了。心道幸好哥有先见之明。
陆一飞打工的餐厅是个仿古餐厅,最有特色的就是院子的景观,不似北方四合院的开阔,反倒假山、天井填满了整个院落,没有太大的植株,仅仅是石板路下的青苔,墙角的盆栽,一如江南的小家碧玉。
院子的各个角落都是木结构,老式的青瓦白墙,廊檐下还挂着红灯笼,哪怕是不起眼的天井都摆放了适宜的盆栽植株,既传统又有味道,很多人来着倒不是因为菜好吃,就冲着吃个氛围。况且菜价也亲民,翻桌率超高。
去家宴区跑个酒水的功夫,外头风刮起来了。a区后头的天井里灌进了风,木门被吹得框框直响。陆一飞去天井里那拿了个拖把准备搞卫生,糊了一脸的雨水,拉紧门使劲卡住,熟料老木门上那木刺儿啊,径直就进了指甲缝里。
陆一飞龇着牙,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就一慌。
别是汪傻那老小子又给我搞事儿了吧。
汪明诚打了个喷嚏,用袖子撸了撸,“哪个傻瓜在念叨我,哼。”卷上被子往床里面滚。
夜十点半,陆一飞顶风走到取公共自行车的半路,特么伞都被掀翻了,伞骨张牙舞爪地露在外面,昭示着自己是个可回收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