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五楼啊!

从楼上望下去,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灰蒙蒙的雨幕遮挡了摇曳的树木,楼道的灯光只能照亮窗台以外大约30公分的地方,再远一点靠他52的视力也啥都看不清。

陆一飞完全不敢往下想。

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楼下的地面上没有发现可疑的血迹让他松口气,眼底茫然,不知道傻子还在不在学校里,或许他早就走远了早就离开这儿……

那也好。

反正医生说休息几天淤血就会散,到时候记忆就会会恢复,人也能回到家正常生活了,只期望汪明诚的家人应该有去报案找人吧……

漫天的雨水将青年打湿,冬日里厚重的棉衣湿透了,冰冷地贴在身上,头发一绺一绺黏在头皮上,不断往下滴水。细密的雨线织成包天覆地的巨网,笼住青年略显瘦弱的躯体,那透着湿寒的呼气一波一波抛入空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耳朵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无边的湿冷中,远处的树木阴影里像是潜伏着猛兽窥伺。从下楼开始,就仿佛目光盯着他似的,如芒刺在背,陆一飞抖了抖,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自己吓自己。

“哥哥!”

当那个狼狈的身影从雨幕中踉踉跄跄跑来时,陆一飞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

比起他,人高马大的汪明诚更像一只落水狗。头发被暴雨冲垮了,趴在额头上一丛一丛的,雨水顺着头发呈串珠状落下,挺长的睫毛糊满了泥水,鼻子脸颊上满是泥印子,看起来像是泥菩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