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额头上有个肿块,估计里面有出血,不拍片也看不到出血点情况,他真是磕在门上?”

陆一飞心虚地抠着傻子的发旋:“呃,可能……是地上?”

医生用怀疑的眼神觑了一眼,脸上纠结出褶皱,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冲动啊,你们这样儿的我见不少啦,血气方刚的不是为了女孩子就是为了一时意气打架,莽撞!”

陆一飞看医生自圆其说了,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说的对。”

回去一定为了我的莽撞自罚一杯。

“我看他头部的肿块不是很大,整个人思维有点混乱估计颅内是有点淤血压着神经了,带他去做个脑部ct,明天再来取报告。之后要是再严重起来比如呕吐、头晕一定要马上来住院观察。”

陆一飞谢过医生,带傻子去拍片。

回去还是坐公交。正好卡到晚高峰,k999路车里全都是下班的白领,买菜主妇,老人和学生。车窗关得严实,被一层白雾覆盖着。冬天天黑得早,时不时擦身而过的车灯路灯打在车窗的白雾上,晕成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车里的味实在不好闻,低着头,陆一飞不太壮实的身板被夹在中间过道里,人挤人一丝空隙也没有,索性被人群夹着左摇右晃地倒也站得稳当。

往常汪明诚这么个大个子随便哪一站就能挤掉一大片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也不去拉公交拉手,缩在陆一飞旁边,拉着他的棉服就死不放手。

“放手啦,拉到拉环上去。”

公交上的人要不打电话要不就发呆,可陆一飞就是觉着每个人都盯着他看似的,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