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弹琵琶,弦音四颤, 仙音妙乐总是能激起人心深处蠢蠢欲动的贪婪欢喜。

须臾,一滴泪溶于池水, 水波荡开,摇晃万种情致。

花香渗入道池, 同样渗入苏玙雪腻肌理,她笑而不语, 故作轻佻地捏着女子下颌,问:“怎么不看我?”

薛灵渺喘了口气,沾染情韵的脸颊再度浮起好看的红晕,别说, 她还当真不敢看苏玙。阿玙这双眼, 怎么说呢?

她身骨舒展, 累得阖上眼,眼尾悬着浅淡绯色, 苏玙松开她,一声不吭将人抱起。

由着她胡来,灵渺姿态柔顺地趴伏在池壁, 神情慵懒,像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灵猫。

她知道还没够,可她喜欢阿玙使坏又热情的摆弄,仿佛一切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只需偷偷地、乖乖地、怀有羞涩与期待地,收下她给的全部。

肆意也好,妄为也好。这是她们的天地。谁又能说什么。

她惬意地哼了哼,蝴蝶骨传来细细密密的痒,她忍着没回头。总想在这时候说点什么。

她喜欢这样的气氛,尤其在不可抗拒时,和阿玙说一些家常小事,已经成为她近千年来非常喜欢的习惯。

“卿儿要来了。”她道。

苏玙声音裹了戏谑,“所以你让元儿去看守接引台?”

“嗯……”

好一会儿,将说的话碎在喉咙,重新聚起力量,收回被捣散的精力,她忍着嗔怪,“你说元儿会喜欢卿儿么?”

苏玙左思右想,来来回回比对几番,发现她更喜欢某人支离破碎的说话方式,又生动又可爱,弱不禁风,偏偏柔韧地教人心惊。

她眼眸微亮,装出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沉吟一二,“总要给孩子相处的空隙,你我当初不也指腹为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