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衍天观副门主讪讪赔笑,“玩笑玩笑,我家观主说玩笑话呢,莫当真,莫当真。”

要说极北道门最不可得罪者有两位,一位是奉天观观主,道法精深。一位是衍天观三月前继任的观主,年纪轻轻,胆肥地催人命。

某日奉天观的道士欺负了她山上的狐狸崽子,还被衍天观观主亲自找上门,两位观主打了一架,各自负伤,衍天观观主受伤不轻,可一张嘴皮子不饶人,没被奉天观打死,也是道门奇事一桩。

老杂毛都出来了,这要说玩笑,谁信?

行在半道的奉天观观主反正是不信的。原本退缩的念头被激退,他带领身边乌泱泱的散修同道,冲向朝天观!

凉风乍起,女观主啧了声,“不骂不来,你属什么的?”

衍天观的副门主愁得秃了头:观主,您能少说句吗?指不定能多活几十年。

苏玙抱臂在怀,极其轻蔑地抬起下巴,“来了呀。”

她转身,朝首席大弟子使了眼色,对着上位的那把交椅朗声道:“恭请观主!”

衍天观观主笑弯了腰,“你们道观加上没来的温纤充其量也就四人,还整什么排场?”

话音刚落,一身崭新道袍的女子气势庄严地走上高台,元杏瞪圆眼,暗道:长成这样,是要有排场才请得出来的。飘飘欲仙,仙韵入骨,这下有好戏看了。

奉天观观主眼神阴鸷,心里起了万丈波澜,这就是一语将他逼退之人?好相貌!

薛灵渺坐在首位沉吟浅笑,“诸位能来,本座甚是欢喜。今日无他,一为开门收徒。”她看向躲在苏玙身后的少女,轻轻招手。

少女眼里满了惊艳,众目睽睽下朝未来师父走去,一颗心激动万分——她果然没选错啊。

薛灵渺面上淡然,实则正在腹诽阿玙点子多,明明可以早来,非要她等奉天观观主到场,再出场。如此高调,她也只能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