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啊。她默念一声。忽然觉出亏欠。

短短几日相处她自是感觉得到,公主不仅拿她当做驸马,更拿她当做相伴一生的伴侣,而她呢?因为被猪油蒙了心,始终待她敬畏有加。

女人家最重要的日子,她给她的,除了痛似乎也没留下什么。

那晚,她应是哭了罢?

晏术那时没敢多看,是以只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便不敢进行下去,及时收手,未敢触犯皇家威严。

想想还真是可笑。阿玙若知,定要狠狠揍她一顿罢。

靴子外袍沾了水,晏术干脆着了长袜踩在草地,待到公主收拾好鱼身,她已经点燃篝火,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看起来比往日透着微红。

烤鱼的间隙,晏术一声不吭替公主解下被绑的裤腿,突然的靠近,萱柔忍着没有避开,虽说驸马初次与她亲近并未给她留下值得回味的体验,甚至可以说很糟糕,但她还是愿意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

晏家乃不折不扣的保皇党,晏家父女皆忠臣,驸马是父皇为她挑选的驸马,除了爱玩,其实也算不得正经的纨绔,再者阿术是义姐好友,萱柔打心眼里佩服苏玙。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肯应下那道赐婚的圣旨,有一半原因是出于对亲人的信任。另外一半,是画像上这人灿烂的笑容俘获了她。

有那样纯粹笑容的人,心地一般坏不到哪去。能笑得那样灿烂,那么嫁给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缺少欢声笑语。

侍从们捧着烤鱼用的瓶瓶罐罐走过来,萱柔深深凝望她一眼,乖巧地坐在她身侧,看她一本正经往鱼上撒调料,不时说两句,气氛终于有了她希冀的自在轻松。

果然还是要出来散散心啊。同样的想法在两人心间涌现。

鱼香味弥漫。

晏术赶在公主动手前,急忙道:“我来。”

萱柔轻笑,“你来就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