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愿意为她亲手编花环,新婚郁结的心稍缓,声音顺着软轿小窗飘去,“喜欢,有劳驸马了。”
她待她客套有礼,她也只能回她温顺矜持。
听她说“喜欢”,晏术提起的心缓了缓,更想早点去到鸢山编花环。
软轿平稳地朝前移动。
不知不觉,萱柔又在想那晚的事。相敬如宾是世上多少夫妻期盼的相处模式,若没有见识过义姐和阿嫂之间的恩爱,萱柔不会对当下情形生出不满。但见过义姐望向阿嫂时的痴缠恋慕,见过阿嫂笑靥绽放时的甜蜜柔情,她不禁觉得困惑。
她嫁给驸马,真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可她人已是她的了。
皇家公主多仗势欺人,从中养出一个性情柔顺乖巧的五公主,已是难得。公主们浪荡多情,后院不知养了多少面首,可萱柔不想养面首,问题是,驸马值得她从一而终么?
此时的晏术如何也料不到她顶顶尊贵的新婚妻子脑壳里在思忖这事。
萱柔又是叹了口气。
阿姐的确走的不是时候。否则她也不至于开始胡思乱想。
保持此时相敬如宾的状态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她从宫里嫁到宫外,不愿再过回以往谨慎小心的日子。
父皇仙逝,阿枂登基,她是当朝五公主,她的义姐是超一品护国帝师,已经没什么人敢当面嫉妒她了,遑论指手画脚。萱柔垂眸不语,是她生得不好吗,驸马对她提不起兴趣?
她问侍婢:“本宫可美?”
侍婢笑道:“殿下甚美。”
皇家子女极少有不俊不美的。就是当朝陛下,四岁稚龄,也能看出今后定是个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