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脚尖挑起地上的鞠,变着花样玩了一通,技法娴熟,心思胜在巧妙,看得人眼花缭乱,表演了一遭,她额头生汗,急急去看苏玙,“如何?”
像极了好学的学子求问德高的夫子。
苏玙看得生出感慨,语气柔和,“再过十年,你应该能达到我现今水平。想胜我半筹,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啊?”年轻人沮丧地耷拉着眼。
“但是……”苏玙抬手指着乌泱泱的众人,声色傲然,“要想胜过他们,轻而易举。”
无辜被踩了一脚的众人:“……”
年轻人精神焕发,“真的吗?!”
“当然。”苏玙从宁晞手里接过喜袍,大大方方穿好,翻身上马,手握缰绳,胸前佩戴好喜气洋洋的大红花,她歪头冲年轻人一笑,“实不相瞒,我也喜欢玩。我觉得喜欢玩,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但我找到生命最重要的了,我现在不能玩,以后再玩。人生这么长,先把最重要的办妥了,路才走的踏实。”
“你最重要的,是那位薛姑娘吗?”
“是。”苏玙眸光扫视众人,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她纵马扬鞭,朝山庄奔去。
身后的迎亲队伍笑着缀在后面。
宁昼回眸看着受伤不轻的刀王孙政,神情讥笑,“便是退回一年,你当她仅仅是纨绔吗?昔日我被她打得三月下不了床,今非昔比,她脾气已经够好了。”
……
迎亲吉时到,长长的队伍停在山庄门口,因婚事是霍家主与苏相操持,很多事上刻意没讲究繁文缛节。苏玙娶亲,亦是嫁人。妻妻二人,地位平等,不分尊卑。
薛灵渺一身金线喜服,头顶凤冠,立在山庄门前迎接她的心上人。她嫌弃八抬大轿的庸俗小气,不愿要红盖头遮遮掩掩看不到前方的束缚,她就当着前来观礼的人们,一步步走向苏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