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姐和叔父主持婚礼,她忙着回去做甚?忽然来了,忽然走了,撩拨了她的身心,又把人狠心丢在一边,她吸了吸鼻子:“苏玙,她可真讨厌!”

阮礼还是头回见识自家小师妹似娇似嗔的模样,跟着骂道:“就是!小混蛋,连夜都不过,太没诚意了!”

“谁要许她过夜?”薛灵渺甩了袖子,“师姐莫要胡言!”

阮礼疼她还来不及,当下好言哄着,巴巴地又掏出几支压箱底的香,“不恼不恼,婚后有法子治她。师姐教你。”

一言,哄得人蠢蠢欲动。少女自认在霍师姐那学了不少,她扬眉惊讶,“师姐还能教我什么?”

眉梢不经意泄出的万种风情看得阮礼心尖颤了三颤,蓦地就想起天山之巅师父漫不经心朝她投来的那一瞥。

【你天资有限,根骨平庸,小聪明有之,灵气毫无,胜在勤奋,穷其一生能学我今世一成。你既执意,便看着罢。】

阮礼膝盖一软,沉浸在往事的冲击中强撑着没跪下去,“小师妹,你……”

“习香师姐?”

“我,我没事。”几息之间,阮礼战栗的心平稳下来,她心想,小师妹到底是师父的骨肉,如今还算稚嫩,再过几年,不知又是何等风采。

天妒红颜,生来目盲,十几年来的搓磨消去她太多骨子里应有的风致光华。而今,那消去的光华终究又要慢腾腾地回来了吗?

她忍着激动,“师姐……师姐会好多,都教给你,只要你想学,都教给你。”阮礼不好意思的耳根窜上一抹红,有点羞愧,有点难为情,她这点本事恬不知耻地想教给师父的女儿,师父在天有灵若知,保不齐要嗤笑她脸大。

不不不。她摇摇头,师父那样冷情的人,肯定不会嗤笑她……

阮礼鼓足勇气,“小师妹,你要不要,嗯……跟着师姐学香?我……啊,不错,我与世人比,制香造诣还能骄傲一二,你是师父女儿,师父不见得没留下传承,你当然可以拒绝……”

她郑重道,“三天时间,我把领悟到的制香精髓演示给你看怎样?”

她语无伦次,仿佛少女若狠心不应,她就能当场哭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