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转身回眸,“阮大师。”
活了二十八年,这声“阮大师”听了没有上万回也至少有七千回。从没有哪个人能将这三字喊出桃花缤纷的美韵。这诚然是个美人,相貌好,身骨好,有把难得的好嗓子,温声细语,娇娇弱弱,我见犹怜。
尤其这对眉眼。
阮礼心颤了颤,“太像了。敢问贵姓?”
“我姓薛。”
“薛师的薛?”阮礼热泪盈眶,“小师妹!”
“……”
霍曲仪一脚踏进泽清院就被这声激动万分的“小师妹”惊了一惊,紧接着心底涌起不知名的怒火,笑话!如今这世道,是个人都有脸说是恩师弟子了么?
薛灵渺同样震惊,她张了张口,话没说出口,阮礼热切地握住她手腕,“小师妹,你跑哪去了,师姐找你找得好苦!”
“放手!”
一声冷喝!无形的威压袭来,阮礼后背生凉,迫于求生欲接连倒退三步,扭头,脸蓦地一红,“霍霍霍……霍家主?!”
她没见过霍曲仪,却知道这世上若还有谁有此等不怒自威的声势,那定是霍曲仪了。
她脸红如虾子,倒教霍曲仪眯着眼开始怀疑这人身份。名声极大的制香师,竟是个莽莽撞撞的二愣子?
“在、在下阮礼,字习香,东洲人士,见过霍家主。”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霍曲仪倨傲看她,“阮礼?制香师?”
“是是是!”她迅速从袖袋摸出一指长袖珍黄梨花木盒,“仅以此香,献给家主。”
她扭头,倒没忘了自家师妹,比之面对霍曲仪时的紧张恭敬,面对唯一的小师妹,她态度甚为亲和,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多少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