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离开了。

苏玙一觉睡醒口干舌燥,乱糟糟的心绪还没整理好,便要起身沏茶醒神,未料双腿微动,脸色顿变。

指腹轻抹挑弄出一线银丝,啧!她瞪圆了眼,“厉害了呀苏子璧,瞧你做的这混账事!”果然醉酒要不得啊。

……

“少主心情很好?”

薛灵渺一身白袍,玉带束腰,刚结束了生意场上的事务,她精神焕发,不像折腾半夜没睡好的人,反而透着春风得意,眉梢风流。

她不欲同外人提及心底事,轻点下巴算作回应。

漪兰一眼便猜到少主因何事欢喜,入夜偷会心上人,若可以,她也想试试。可她到底不比少主,若她敢冒昧打扰,说不准要和心尖上的那人打一架。

打打杀杀的,哪是谈情说爱的路数?不雅。不妥。

家主将她们姐妹送给少主,漪兰不比妹妹阿芝,阿芝与少主好歹有几分主仆情分,她来得晚,又玩忽职守。少主经家主教导已非昔日孤弱天真凭一根竹杖走到边城的无依无靠之人。她得慢慢来,脚踏实地以诚心换取信任。

“今秋景色,甚美。”

漪兰顺着她的目光之处看去,天高云阔,秋意浓。

盛京的冬天来得比去年早了些。

推开门,北风呼啸,初雪降临,薄薄的一层雪铺在青石板,天地有抹白,白而亮。苏玙无内力傍身,只能裹着厚厚棉袍前往茶楼酒肆听人间荒唐言。

世人言,荒唐言,圣人言,己心言,从书卷走出去,多听,多看,即为入世。

酸甜苦辣皆尝尽,才能谈人生。

走在路上,冷风吹着,她又想起今早醒来的窘态。三天两头的入梦使坏,她都要怀疑自己身体出问题了。掰着手指算了算有多久没见过她的姑娘,叹了声“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