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晞出于习惯就要振衣抖落满怀扰人的仰慕情思,视线不经意落在某朵绢花,瞳孔微缩——绢花之上,一束蓝色鲜草。
这是……玄阴草?
她指尖一颤,抬头四顾,惊鸿一瞥,将一抹倩影收入眼底。
“阿姐这是怎么了?”一朝高中意气风发,宁昼调侃道:“可是看中哪个小娘子了?”
漪兰站在三层楼朝她一笑,翩然远去。
“阿姐?阿姐?!”
宁晞恍然惊醒,手指不自觉捏紧绢花,眉头轻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阿姐,我没有……”他心生怪异之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茶楼之上贵女们眉眼多情,摸了摸鼻侧,好罢,他是打扰阿姐看美人了?
殊不知胞弟如何胡思乱想,宁晞牙关咬紧,眸子掀起波澜。
是她。
她来了。
是来教自己负责的么?毕竟她的处子之身毁在自己这……
宁晞没来由的慌乱烦躁,若真是来逼她负责,当真要娶了她吗?她与她相识日短,哪来的情分可言?但做了就是做了,不想娶,也得娶。
将门之女,处事向来讲究干脆利落,那女子失了贞洁,嫁人无望,纵使嫁人,一旦洞房花烛,她该怎么面对携手一世之人?对方真能不嫌弃?
心头压着两桩大事。
一桩为相府平反,一桩为那场露水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