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的玩伴里,她年岁最大,苏玙却不当她是姐姐,会给她折草兔子,陪她做纸灯笼,还会在春光烂漫的日子喊她一起放风筝。苏玙最懂得护得她,有好吃的好玩的不给阿昼都要给她。
因为她的存在,宁晞幼年、少年,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是什么时候变得一去不复返了呢?是冲动之下鞭笞了那名歌姬,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她生厌?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底,还是阿玙感受不到她的在乎?
是了。她的在乎让阿玙觉得压抑,她的爱让她倍感煎熬。
她步步紧逼,阿玙强忍着反感。
她对她没有迫切的守护之意,更没有情人间的浪漫占有,她有很多次机会,然而却一次都没有倾身吻过来,长大后连个像样的拥抱都没有,遑论小时候不开心了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那时候的阿玙,个子比她还小,是真得很会哄人啊。青梅多年,近水楼台,她们都是最有机会得到对方身心的人。一眨眼,闹得刀剑断折,狼狈收场。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她再没机会贪图她的心了。宁晞哭得不能自已。
此后几天她闭门不出,没人知道她都在想什么,三日后,宁大小姐冷着脸去了后院铸造室,每日在里面敲敲打打,不断地锤炼,像是发泄,又像咬着牙熬炼心志。
能做的都做了,除非她想和阿玙不复相见,否则就要振作起来,拾起失去的骄傲。
四月下旬,距离苏玙与灵渺的生辰越来越近,个性张扬的女纨绔纵马带人去了打铁铺。
她打铁,少女在一旁听,也不觉烦。从早到晚无休无止,苏玙终于在生辰前铸造出一把长剑。剑身刻有一晞字,收剑入鞘,并不急着送出去,她在等。
等宁晞想明白。
清晨,边城从寂静中醒来,伤势养好的宁大小姐提着一把精致弯刀站在决斗台解怨碑前。
她爱苏玙,爱时轰轰烈烈全城皆知,强求不得时也要轰轰烈烈。
能打醒宁晞的唯有苏玙,能打赢宁晞的也唯有苏玙。
苏玙决然地在她面前摆出了两条路,宁晞选了其中一条,所以她们还是性命可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