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玙搞不懂小姑娘是不是向天借了胆子,怎么就敢在街上和她使性子?她最后问道:“走不走?不走真不管你了?”
“脚疼,要你背我。”
“惯的!”她大袖一甩,两条长腿迈开眨眼已在几步之外。
长街之上,身着白裙的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微仰着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边城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小美人了。
苏纨绔美吗?美,美则美矣,可那样嚣张的人谁敢多看一眼?宁大小姐美吗?也美,美得凌厉强势,一鞭子下去抽得人皮开肉绽。
都说辣手摧花,这两人本身是最美的花,只有摧旁人的份。
但比起苏玙、宁晞的强者之风,小美人美得娇柔生动,她站在那,再粗犷的风景都能晕染成一副江南水墨画。
长街两旁视线交织,闪烁着人世间的觊觎贪婪。没了苏玙从旁护着,这就好比羊入狼群。
少女没想到真会被抛下,她不敢出声,省得阿玙在暗地里看见了以为她在讨饶。她才不要讨饶,她对着未婚妻恃宠而娇又怎么了!
爹爹说她们自幼有婚约,是世上没有血缘却最亲密的关系。同样的事若阿玙这样做,她唯有开心的份,打死都不会离她而去。
她揪着衣角,孑然而立。等了又等不见有人领她回家,总算晓得了怕,惶惶然不知所措。
确定苏纨绔走远了,围观的人群男男女女都颇为意动:为财为色,这都是一头小肥羊。
边城居之不易,苏玙留在少女身边尚能镇住那些诡谲心思,她不在了,且这么好的小姑娘是她开口说不要的……
那就不要事后恼怒有人抢着要了。
拐过了一条街,苏玙蹲在墙角生闷气,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她摸着下巴整理现下的心情,比起恼怒而言,说是左右为难更合适。换个角度去想,若阿喵在家里和她这么闹,她会不会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