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清一色赛马服的纨绔有不少径直气乐了:当真读书读傻了,一句话得罪几十号人。
纨绔们眼里向来只有自己人和外人,撇开内部矛盾,苏玙再怎么闹,那也是边城名声响当当的纨绔,和他们在一个阵营。
都是自己人,哪容得外人指手画脚?今日云缺看不起苏玙,来日也能饮酒烹茶数落他们的不是。
扪心自问作为纨绔他们招谁惹谁了?世间之大各人有各人活法,非要划出一条道来要所有人一样,那不强人所难嘛。看不惯,还不懂憋着?
自己人看自己人,与丈母娘看女婿有异曲同工之妙。苏玙自是极好,竞技场上没有因他们拖后腿生出蔑视,私下求教也知无不言。
唯一不好大概是女儿身。是女子,就不能勾肩搭背同往‘逍遥池’搓背泡澡。何况还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好看,更扎手。
自己人都被踩进泥坑了,纨绔们似笑非笑琢磨稍后如何在赛马场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好好做人。
彼时云溢骑马从另一头走来:“诸位瞧瞧,我带谁过来了。”
“哎?是宁大小姐?”云缺远没了先前的高傲,此刻局促地行上前来,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宁姐姐。”
宁晞手持马鞭,一身劲装,来的不早不迟。方才的话她远远听见一半,仔细想想也晓得这些人的态度。她仰慕苏玙,不喜有人念叨苏玙不是,是以连个正眼都不愿施舍。
一句攀交情的‘宁姐姐’遭到不留情面的无视,围观的人幸灾乐祸,云缺脸色讪讪,压下眼底痴迷的情愫,默默站在兄长身边。
“阿玙呢,你不是说她会来吗?”
云溢便要解释,四少齐声道:“来了!”
明艳女子身着绛红色衣衫策马踏风而来,宁晞眼里光芒乍现,抑制不住欣喜之情。
她来得很快,画面逐渐清晰,在确定她怀里拥着少女后,手背绷出一条条青筋。
周遭温度直降,隐有森森凉风从脊背吹过,纨绔们不争气地打了个哆嗦,待看到马背上眼睛蒙着白纱的小姑娘,心里直呼糟糕。
苏玙把小姑娘带来赛马场是几个意思?还被宁大小姐撞见了,今日怕是难玩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