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熬成汤水,她端着药碗看着烧得人事不知的少女,不由分说地灌了下去。

下巴被捏疼,且被汤药呛到,躺在床上的少女难受地咳嗽两声,她一咳嗽,苏玙连忙为她顺气,看得阿芝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好。

咳嗽了几声,人晕晕沉沉仍是未醒,及至后半夜断断续续说起梦话。

听着小姑娘在睡梦怯怯吟着怕,嘟囔两声怕,就要喊三声阿玙,喊到最后眼尾渗出泪,苏玙握着帕子为她擦净,心尖掀起一阵浮躁:“白日发生了什么,一字不落地说予我听。”

阿芝胆寒的同时精神一振,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将实情吐露出来。

室内传来烛花爆开的轻微声响,苏玙铁青着脸,刚要发作,少女裹着锦被低声啜泣:“害怕…要阿玙亲亲……”

“……”

一旁的小丫头噌得红了脸,担心碍事急忙蹑手蹑脚地退开。

她的身子在发抖。意识到这点,苏玙没法多做计较,怜惜地撩开贴在她脸颊的长发,映入眼帘的俏脸因为汗水和生病的缘故染了分素日没有的魅惑。

她太嫩了,也太小了,此刻却美得惊心动魄有了成熟韵味。无论是那张张合合的唇,还是细汗淋漓的雪白脖颈……苏玙闭上眼,再睁开,捏着帕子小心地为她拭汗。

“阿玙……”

苏玙倏忽握紧帕子,帕子上的小锦鲤被揉皱,她别开脸抿了口清茶:“别喊了,生病都不老实。”

得不到回应,哀求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回头看去,少女睡着了都委委屈屈蹙着眉,简直是无声的控诉。她良心一痛,掌心缓缓抚摸她的发顶:“乖,摸摸头,开心点。”

闺房飘着一股淡淡药味,苏玙守着她,听她哼唧几声,唇角不自觉噙了笑。

连日疲惫神经紧绷又遭逢惊吓,身体吃不消才累倒。思及大夫所言,她眼神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