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溆翘了翘唇角,她若是禀报,定然是不允她去买,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甚至都不必她说出来。
“是,大夫人宅心仁厚,对待家里头的主子下人,都是极好的。”她回了一句。
还不等对方再说什么,她就抬起一张白净莹润的小脸,言语浅慢:“此下倒是叫大夫人担忧,知道您将我当闺女养,只往后还有几十年日子,哪里能操心完。”
今儿不让她买下人,等到了段府,谁还能辖制住她。还不如现在结个善缘,往后要用的时间还长着呢。
大夫人明白这道理,眼神一利,上前来,含笑捏着她的脸颊,微微用力,这才柔声道:“你素来是个聪慧的。”
她手里攥着花溆的户籍和卖身契,不愁她不听话办事。
花溆回去的时候,没忍住松口气,这也不过是打量着,自己还有用,这在手里捏一时,不能捏一世,再加上进段府是板上钉钉的事,大夫人应当不会太过为难。
只她这里不过罚了一个月月例,不痛不痒的,春绿的日子就不好过。
花溆刚跨入垂花门,就见春绿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一脸哀求道:“求主子看在伺候这许久的份上,开开恩吧。”
她这被撵出去,往后的前程嫁娶,便尽数都毁了。
以原本的家世身份,配落魄秀才也是成的,如此一来,便是寻常小厮,也得掂量着。
花溆垂眸看她,春绿哭的涕泗横流,可怜极了。
一旁的红儿也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她,想要求饶,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欺我势短年幼,便要想着今日果。”她冲着新买的丫鬟抬了抬下颌,冷声道:“赶出去。”
春绿这才委顿在地,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小院。
她是看不起花溆的,觉得她一个青楼女子,纵然一朝得势,那也不如她这良家女子,就是一贱人。
瞧着就觉得恶心,哪里会用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