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下发青,强打起精神骂道:“都来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侯爷,一个国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丢的岂是你们的脸,我大梁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徐侯爷抢在前面,跪倒在地嚎哭着道:“皇上啊,你要为我做主啊,一大清早我都还未起床,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以为是有叛军攻破了京城啊。

那么厚那么重的大门,生生被砸得稀烂,府里又被国师的随从,杀了一堆鸡四处洒满了鸡血,可怜我从头到尾都不明白,我是何处得罪了国师啊。

我家三娘子见他长得好看,说要做他小妾,这也是年轻小娘子不懂事,你已经将她头发剃掉,她已经名声尽毁,吃足了苦头,你难道还不满意,硬要将我们全府上下,全部逼死才会善罢甘休吗?”

皇上撑着头,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徐侯爷,他这番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难道一夕之间变得聪明了起来?

王相心中微微一松,一路上教这个蠢货怎么哭诉怎么说话,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他出列躬身叉手施礼道:“皇上,我今朝在相堂当值,得知消息后赶去一瞧,徐侯爷府里已经一团混乱,他虽生气,却碍着国师的尊崇未曾反抗。

唉,看热闹的闲人太多,府前的动静估摸着已传遍了京城,要是不秉公处理,只怕会引起上行下效。”

皇上见裴临川端端正正坐在圈椅里目不斜视,像他们说的与他无关一般,神情淡定,不由得怒道:“你呢,可有何话要说?”

裴临川站了起来,一声不响解着身上的衣衫,屋内众人都莫名其妙望着他,只有徐侯爷,眼神闪烁脸色渐渐发白。

“这里,被亡命之徒砍了一刀。”裴临川雪□□瘦的腰腹上,狰狞的刀疤显得尤为明显,他仔细将衣衫穿好系上,语气平平。

“这是在瀛州时,徐侯爷买通了亡命之徒,想杀了孟家一行,我救了他们所受的伤。”

他坐回圈椅里,垂下眼帘略带羞涩的道:“在侯府门口就想解开衣衫,可人太多,要是被人看了去,好似有些害羞,我媳妇也会生气。”

屋内众人:“”

王相此刻无比感激裴临川不合时宜的害羞,要是在府门前露出这一身伤疤,被围观人群看到,徐侯爷□□的名声不管是真是假,就再也洗不干净,作为太子的舅家,被连累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本来想说死无对证,可想到裴临川的本事,又怕他会较真,顺带翻出瀛州知州之死的命案来,自己也会被卷进去脱不了干系,干脆闭了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