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在庐州,离青州不过十日左右的车程,外祖父寿辰之后,我们顺道去看看六姐姐,在庐州过年,待年后再回京城。”
崔氏眼神一亮,脑子里算计一番,顿时激动无比,兴奋的道:“这么看来青州也不远,正好你也可以出去散散心,我也有几年没有见到你六姐姐,阿蛮生了这么久,我都还未见过他呢。”
孟六娘夫君虞崇在青州任知州,阿蛮生在青州,怕他年幼舟车劳顿,一直未曾带他回京。
孟夷光还未曾真正见过孟六娘,心中却早已喜欢上了这个姐姐,在成亲时,她从青州送回了几大车的添妆,信中更是忧心万分,叮嘱又叮嘱,生怕她吃苦受罪。
孟季年见母女俩谈论得热火朝天,将他撇在了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生气的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旁边,你们就看不到吗?
青州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女人出远门,没有我在旁护着,谁能放心让你们前去?唉,算了,我就辛苦一场,陪着你们同去吧。”
“府里就你一个闲人,你哪里来的辛苦?”崔氏斜了他一眼,忍笑道:“不过你既然想一同去青州,我们也就勉强应下,免得你在家白吃白喝还不做事。”
孟季年听说能出门游玩,当没听见崔氏的奚落,眉开眼笑跟她们说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待用完午饭后,才依依不舍回了京城。
中秋节京城里热闹熙攘,孟夷光回孟府住了一晚,吃蟹赏月,家人们虽然嘴里不说,眼底却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连孟十郎都乖乖巧巧,在她面前再也不淘气,生怕惹她不开心。
日次孟夷光用完早饭后,就出城回去别庄,上了马车后,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家人的关心虽然温暖,有时却是难以承受之重。
孟夷光性情温婉却坚韧,极少在人前哭,遇事时习惯默默忍受,让事情不声不响过去,直至遗忘。
与裴临川的亲事,开始得荒唐,结束得也令人措手不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命悬一剑。
后来她坐在屋子里,一日一夜之后,又咬牙站了起来,没有哭没有眼泪。
只是开始晚上难以安睡,差郑嬷嬷去抓了安神药,歇息前喝上一碗,才能睡几个时辰。
到庄子的路宽敞平顺,马车很快就到了西山脚下,庄稼已泛黄快要成熟,沉甸甸挂在枝头,令人心生喜悦。
孟夷光干脆卷起了车帘,趴在窗边瞧着外面的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