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夷光慢慢站起来,看了一眼沉睡的裴临川,转身往外走,被亲卫关进了客院。
郑嬷嬷她们也被送到这里,见她来后,忙围过来,神情忐忑不安又惊恐。
她强笑道:“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记得别乱走动,等过去了就好。”
郑嬷嬷这时见孟夷光手背血流不止,慌乱抓起她的手,这一晚受的委屈惊吓,此时瞬间崩溃,眼泪再也止不住往外掉。
孟夷光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笑着道:“嬷嬷别哭,我都没觉着痛,春鹃你去打些清水,我洗洗手。”
“我去找看门的人,反正太医在府里,我们又不是犯人,难道还不许我们看病治伤么?”
郑嬷嬷恨恨说完就往外走,孟夷光忙拉住她,“嬷嬷别去,国师还重病不起,我这点小伤就要劳烦太医,没得让人再给我记一笔娇气张狂。”
孟家人已被皇上记恨在心,这里的一举一动,定会传进他耳里,此刻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
郑嬷嬷停下脚步伤心抹泪,夏荷也跟着哭道:“国师生病,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我们哪里待国师不好了,又不是我们害了他。”
“夏荷!”孟夷光沉下脸道:“府里四下都是皇上的人,不能再如以前般,说话之前得脑子里多想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夏荷见孟夷光动怒,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言,只是低头流泪。
春鹃去打了水进屋,拿布巾给她清洗干净手,她靠在软塌上,疲惫的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歇息一会。”
屋里的人退出去,孟夷光再也撑不住,软软倒在塌几上无法动弹。
先前皇上浑身浓烈的杀意,让她以为难逃一死,最后她提及裴临川,他的杀意渐渐退去,才让她逃过了这一劫。
要是裴临川不能醒转,就算她说破了嘴,皇上仍然会杀了她给他陪葬。
可是,裴临川,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够醒过来?
府里被重兵包围,无人能进出,除了皇上每日会来,就剩下太医们住在府里,没日没夜商议着施针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