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吓得要去寻你,他却拦着我们,自己把了脉后说无碍,你胆子小,让我们别吓到了你。”

太医正听后神情愈发肃穆,说道:“夫人生药铺子前闹事之事,我也有所闻,按理说国师医术高明,他说无事,定不会是中毒,估摸着其他寻常人亦难诊出他的病症。”

孟夷光心一点点沉下去,可现在自己一定不能乱,她定了定神,颔首以示谢意:“有劳太医正,郑嬷嬷与阿垄随大人去开药方抓药。”

太医正实在无计可施,叹息着下去开药方,郑嬷嬷与阿垄忙跟了出去,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静谧。

郑嬷嬷与阿垄熬好药端进来,她上前低声道:“我与阿垄亲去抓的药,一步不离亲手熬好端来,未经过他人之手。”

孟夷光点了点头,阿愚上前扶起裴临川的头,阿垄拿着羹匙舀了药递到他嘴边,他双唇紧闭着无任何反应。

阿垄急了,将药递给阿愚端着,自己用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阿垄重又舀了药喂进去,松开手后,药从他嘴角溢出,流得满身都是。

阿垄忙回头看着孟夷光,难过的道:“夫人,国师不肯吃,他平时也最不喜吃苦药。”

孟夷光也担忧不已,要是一直不吃不喝,就算是正常人,也熬不下去,她沉吟片刻后道:“去拿蜜水来,喂药后再喂他一些蜜水。”

郑嬷嬷匆忙去拿了蜜水,阿垄复又喂了药后,再喂了他一匙蜜水,裴临川还是如先前一般,吐得一干二净。

孟夷光心沉到了谷底,却束手无策,阿垄与阿愚干脆抱着头,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裴临川原本沾着血迹的衣衫上都是药汁,想着他喜洁,她用力掐了掐手心,厉声道:

“阿愚阿垄,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起来,给国师擦洗身子换上干净衣衫,春鹃,你去拿新被褥来,将床上的全部都换掉。”

阿愚阿垄抹掉泪水站起身,大家自去忙碌,郑嬷嬷她们也不敢歇着,忙着打水替他换衫擦洗,换上新被褥枕头,撤去屋里的香炉,去采了新鲜的荷花来,插在圆肚瓷瓶里。

夏荷见孟夷光始终坐在那里,不错眼的看着裴临川,关心的道:“九娘,我打了些水来,你先去洗漱歇息一阵,这里有我们守着。”

裴临川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后面还有无数的大事要去面对,现在她绝不能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