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一把抓住手一扬,将纸扔得满屋子都是。

裴临川觉得有团火,在胸中乱窜又无处发泄,他又不傻,知晓这一切肯定是得了孟夷光吩咐。

他下巴微抬,志得意满踌躇满志,银子银子,不就是银子吗,赚银子又有何难!

思索片刻后,唤来阿愚与阿垄,三人出了府,到了天黑时分,几人蔫头耷脑回了府。

郑嬷嬷提着食盒进屋,拿出饭食摆在案几上,笑着道:“厨房见天气热,做了道槐叶冷淘,吃着倒也爽口,阿愚去厨房提食盒,连吃了好几大碗。”

孟夷光冷着脸没有答话,没断了裴临川的饭食,她已经算得上仁慈。

郑嬷嬷觑着她的神色,赔笑道:“厨娘见阿愚吃得比先前都多,怕他积食,就打趣他,说是成日也不见他做事,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阿愚抽空答了句,说做事了,今日跟国师出了府去,饿着肚子还未用过饭。”

她笑意越发收不住,笑了好半晌,才拭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厨娘随口问他,你们出去做什么了啊?哎哟,你猜他怎么说?”

孟夷光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继续用饭。

只要他们不是出去打架生事,就万事阿弥陀佛。

郑嬷嬷见她神情淡淡,知她这次真气得不轻,追着裴临川跑了半个府,连他衣边都没有摸着,他还边跑边回头挑衅。

唉,要是自己,怕也得气死,这夫妻之间相处,平淡如水太冷清,鸡飞狗跳又会太闹心,总得适度才好。

“阿愚说啊,他与阿垄伺候着国师,出去摆棋摊挣银子,可这一天下来,连一个大字都没有挣到。

还被泼皮找上去,问他们收取一两银子的市金。阿愚说,国师生了气,亲自动手将泼皮打跑了。”

孟夷光冷笑,泼皮没长眼,又长了双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