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川撑着阿愚的背,喘息了一会才慢慢站直身子,却将头扭向一旁,梗着脖子不去看她。

孟夷光那个气,他还有脸先给她脸色看!她想到他那狗脾气,强压下怒火,好言好语跟他细细解释。

“陆洵是二婶的外甥,是极亲近的亲戚,你对他的见礼不能视而不见,得客气些。他没惹到你,你指使阿愚去算计他,害他跌跤做甚?

他医术高明,诊脉过后见我有些上火,将自己挖的婆婆丁送给我吃,正好春日野菜新鲜,又对症。你从厨房里把婆婆丁拿走了,吓得厨娘以为遭了贼。”

裴临川回过头,板着一张脸,昂首看着天空,仍然不看她,冷冷的说道:“我很生气。”

孟夷光错牙,“你生的哪门子气?他哪里惹到了你?”

“幼时先生教我,要是有野狗前来抢食,就将野狗打回去。”

裴临川终于肯低下头,瞄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目光,“他想跟我抢雪团子,我就打他。”

孟夷光脸更黑了,她是他与野狗嘴里抢夺的食么!什么叫他的雪团子?

“我的功夫不好,先让阿愚替我去打,等我练好了功夫,我会亲手打他。”

他抬了抬手脚,“这是阿愚的衣衫,他矮我高,短了,需要做新衫。”

“裴临川!”听他拟定了计划,接下来还有后续动作不说,还厚着脸皮提要求,孟夷□□得七窍生烟,怒喝道:“他是自家亲戚是大夫,不是与你抢食的野狗!”

“我与野狗抢过食,能分辨出他是野狗。”裴临川气鼓鼓的,突然抓起她的手臂,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

她怒瞪着他用力抽手,想不到他看起来羸弱,力气却不小,用尽全力都没有挣脱。

“我也会号脉。”裴临川放开了她,又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翻,嘴角下撇,“你白白胖胖中气十足,用眼看已足矣。”

血轰一下涌上孟夷光的脑门,白白胖胖,她只是婴儿肥未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